【功夫傳奇4:拍攝回憶——日本篇】(8)
2019年的今天(8月23日),《功夫傳奇4》【古武•道】拍攝之旅第八日。
這是我們正式第一天在三重縣南伊勢町拍攝,清早出發第一件事是前往當地的「愛洲之館」,由高無寶良老師引見他的師父,肥後疋田派新陰流宗家山本篤老師。
「愛洲之館」顧名思義當然是一代宗師、日本兵法三大源流之一「陰流」(或稱「影流」)劍術始祖愛洲移香齋久忠的紀念館。南伊勢町六百多年前就是愛洲一族的領地,「五箇所城」的所在,愛洲移香齋更是當地出生的最重要名人。「愛洲之館」裡除了有移香齋及陰流劍術的各種展品外,還設有一座非常漂亮寬廣的劍道場,繼續在當地承傳武藝。
我們當天拜見山本篤老師時他已經88歲了(他在今年2月以90高齡逝世),給我們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位謙和溫厚的老前輩,對於武藝非常熱衷,一見面二話不說,就把兩柄自己親手造的練習用袋竹刀塞給Kate和我,開始親自指點「三學」五式劍招。
教了一會後,他知道我們這些天已經學了個大概,表示滿意,突然就說要把袋竹刀送給我們,令我們感到十分愕然——大家在節目裡看見的感動反應完全是真實的。我用的那柄有點特別,內芯選用了一條自然帶彎的竹竿,拿起來更有用刀的感覺,我在練習時就已經十分喜歡,想不到竟然馬上就擁有。我們這兩個才見面一小時、完全不能算是弟子的人,竟得到山本老師如此厚待,那股溫暖感覺,難以形容。
之後山本老師帶我們冒雨登上「愛洲之館」後面的小山,前往參觀愛洲移香齋的紀念碑,並且預先視察場地,因為過兩天的「劍祖祭」就在碑前空地舉行。山本老師日常都在山野裡活動,就算在濕淋淋山路上,步履依然輕鬆穩固,讓我想到生活也是一種修行。
到達碑前空地,知道將要在這滿佈石頭、凹凸不平的野地上演武,心裡當然知道會比在道場平地上更增困難。不過據山本老師解說,這正符合肥後新陰流的本質,這流派乃是野外用的實戰之劍,例如「三學」演武開始時互相敬禮的儀式並非跪坐,只原地蹲下相互鞠躬,劍已握在右手隨時能用,可見它的戰場本質。當然這並不代表此流派劍技不嚴謹,只是要求適應更廣。我自己學的菲律賓刀,背後文化禮儀雖有別,但在「野性」本質上,可說異曲同工。
在雨中山裡,看著那石碑與四周參天巨樹,一片空靈的環境,感覺像吸收著一股充滿能量的氣息,對於將在此地演武,既緊張也期待。
這裡還發生了一點小插曲:因為下雨關係,我們在山路上被水蛭咬付著小腿。因為根本不痛的關係,在回到「愛洲之館」時才發現,那時我不以為意,就用手強行撕下來,其實這是不對的,市面有賣一種噴液可以令牠自行鬆口脫掉。而因為這次經驗才知道,被水蛭咬的傷口很難止血,牠們為了順利吸血,會分泌一種液體令血液無法凝固。結果真的處理了好一輪,才完全止住那個小小傷口流血。
完成上午拍攝後我們就出外吃午飯。畢竟南伊勢町只是小鎮,用餐選擇不多,我們在路上看見一間頗優雅的餐廳就進去了,結果吃到非常美味的炸蝦飯。飯後稍為休息,在鎮上閒逛一會,這裡的景色真是漂亮,背山臨海,內海港平靜得像湖一樣,實在是個好地方。住在這裡,大概會比住在都市添壽十歲吧?
由於距離演武挑戰的時間已經不多,Kate和我都繼續加緊練習,務求把「三學」練得更熟,盡量做好每個細節。下午我們都在「愛洲之館」的劍道場裡拍攝,攝影師和興大大發揮了他的手提功力,加入很多旋轉運鏡,配合莊嚴美麗的道場背景,出來的成果十分好,大家都在節目裡看到了。
完成這天拍攝後我們回到民宿,卻沒有出外吃晚餐,因為愛好烹飪的高無老師堅持要煮一頓日式咖哩飯給我們吃!當然我們也有一起出去逛超市買材料。要煮八人大餐花的時間自然長一點,但那稍微的等待是值得的,因為高無老師炮製的咖哩真是十分美味!
這樣一起煮飯吃,我們在民宿的生活,變得更加像學生時代的宿營(笑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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